Sgang lam pa literature
香巴拉寻梦者
— 记藏族著名作家尕藏才旦—
香巴拉世界,不生不灭,魂牵梦萦,似一片薄薄的雾霭弥漫在每个藏人的灵魂中,舍不得触摸。
香巴拉梦境,像沉思的眼眸一样深邃,从祖辈坚守的信仰,薪火相传,只因通往无极的道路更加平坦。
没有人愿意质疑香巴拉的存在,只是这种飘渺的存在从未以一种现实的形式浮现在人们的视野间。直到这样一位寻梦者的出现,驱散了香巴拉帘前的浮尘,聆听着美丽世界的呼吸。
他就是一位执着于现实,耕耘在甘南大草原的藏族作家——尕藏才旦。
1944年,尕藏才旦出生在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的一个小乡村,儿时便随家人定居在甘肃夏河县拉卜楞镇。他是新中国成立后甘南牧区的第一代大学生,六十年代就学于西北民族学院政治系。毕业后,先后担任过中共夏河县委干部、甘南州委宣传部文化科长、甘南州文化局副局长、文联副主席兼秘书长、甘南州文联主席及文化局局长、党组书记等要职。
尕藏才旦兢兢业业地完成了本职工作,潜心投入于文学创作和影视剧创作,活跃在甘肃省文坛。他还是一位勤奋执着、学识渊博、造诣深厚的知名藏学专家。目前,尕藏才旦已出版学术专著达近20部,编写了多部中长篇小说、影视剧片,屡获国家及省部级大奖。
尕藏才旦的作品不仅数量多,而且影响大、品位高。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他在《甘肃日报》、《民族文学》、《西藏文学》等全国各大报刊发表文艺作品,至今累计长短篇小说300万字,诗作上万行。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半阴半阳回旋曲》出版后,其中的《羊粪蛋组长》、《血酒》和《圣地飞来杜鹃鸟》等作品先后被收进《藏族当代小说选》、《中国藏族优秀作品选》等选集,并且多次荣获省级文艺创作奖。迄今为止,他共计获得过国家与省部级大奖40多次,其中包括国家的“五个一工程奖”、全国少数民族题材影视作品骏马奖、全国民间文艺“山花奖”、全国民间文学作品奖、甘肃省敦煌文艺奖等等,他本人也获得了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称号。
尕藏才旦的文学作品创作,缘起于甘南草原和他在这片土地上度过的丰富人生历程。成长在拉卜楞寺脚下,高原苍穹的壮阔与藏族文化的沧桑早已在当时的少年尕藏才旦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这位藏族青年内心不断升腾的文学梦想只等待着冲破土壤,向大地伸展出年轻蓬勃的生命力。他决心要努力成为一名作家,将家乡草原作为创作的温床,展示这个古老民族最真实、最真诚的面貌。离开甘南之后,在西北民族学院美丽的校园内,青年尕藏才旦完成了他的本科学业,并不忘认真研读各种文学书籍,为汉语文基础和写作功底作充分的准备。在北京电影学院编剧进修班、在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也就是今天的鲁迅文学院),作家尕藏才旦驰骋于文学的广阔天地,同时以他作品中所显现的睿智与才华,当然还有那独具特色的浓郁民族风格引起了文学界、电影界的注目。后来,担任中国少数民族艺术硕士点领衔导师的尕藏才旦,又回到了培养他的母校——西北民族大学,以自己对藏族文化的深入研究与建树,引领各族优秀学子求知钻研、奋发进取。
作为一名本土少数民族作家,尕藏才旦把对故乡的真挚感情全部倾注于洋洋洒洒的文字之间。与众多作家习惯抒写自己熟悉的领域一样,尕藏才旦的创作始终没有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那块土地,他深深地爱着这块故乡的热土,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民族。
在他搜集整理出版的《安多藏族酒曲选》、《藏族情歌集》和由他翻译的藏族民间长诗《拉萨怨》、《益西卓玛》中,我们看到了他对自己民族的深深眷恋;在他的专著《中国藏传佛教》、《藏族特有的艺术》、《藏传佛教文化概览》、《吐蕃文明面面观》……中,我们看到了他对本民族历史文化的准确把握和对民族素质的深度剖析;而他的影视作品更让我们呼吸到了前所未有的全新气息。电视剧《南来的风》、《走进香巴拉》、《向往拉萨》和电视专题片《藏传佛教》等被中央电视台和全国14个电视台在黄金时间多个频道反复播放,人们从中不无惊喜地发现了现代人渴望渴求的理想世界。那里的人有雪山般晶莹剔透、几乎未被污染的纯净心灵,还有古来辉煌的藏族文明在与汉族文明甚至西方文明的对流互渗中闪现出的耀眼火花。尕藏才旦创作与撰稿的电影纪录片《中国藏族艺术宝库》、《拉卜楞寺》、《桑科草原》被文化部作为对外宣传的优秀作品输送至各国驻华使馆,由此让不同国家与地区的人们了解了藏族,了解了甘肃,了解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对于自己的创作,尕藏才旦有他自己的感受,那就是直面人生,直面生活,真实地反映藏区现当代历史变革、社会变革、思想观念变革,探求时代变革的真谛,在浏览、阅读作品中“厚积”,在给读者健康的审美感受和思想启迪中“薄发”,力求自己今后的作品能在历史理性、人文关怀和审美追求三者辩证关系中有所表现。这既是他的追求,也是创作的宗旨所在。
读到他的小说,人们都会被他塑造的鲜活朴实的人物形象,浓郁独特的地域民族特色和富于诗意哲理的语言表达所深深感染。我们可以看到甘南草原绮丽的生活场景,听到藏族牧民前进的跫跫足音。这种鲜明的民族地域特色并非刻意追求,而是自然流露,原因就在于作者对生活的描绘是真实的,对民族与家的感情是忠诚的。他长年生活在基层,熟悉牧民生活,体察民情民俗并拥有倾注如火的创作热情,以朴素自然之笔,写朴素自然之事,不求特色而特色自现,不事奇突而新意迭出。他将自己与草原、雪域民族之间割舍不断的文化血脉联系抛洒在字里行间,同时他深知文学就要反映社会存在,遵循艺术规律,要筛选生活,升华艺术。为人民写作,为现实社会服务,为他深爱的故土同胞们晕染出朝思暮想的香巴拉世界,是尕藏才旦创作的方向和宗旨。多年来,他的作品都不断追求一个“真”字,在“真实”、“真诚“上下功夫,力求做到以情感人,以真取胜。与此同时,他的作品还敢于直面藏民族的历史和现状,善于捕捉改革开放进程中尚处在落后封闭状态下藏区所发生的点滴细微变化。通过作品,直观、形象地展示藏民族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和独特的风土人情画卷,很好地架起了藏、汉民族及其他民族之间相互了解,沟通的心桥。
尕藏才旦的小说处女集《半阴半阳回旋曲》就是这样一部反映藏族人民在改革开放年代思想和心态变化的作品。小说集中共收录了他发表在全国报刊上的短篇小说八篇、中篇小说一篇。作者把他的审美注视力集中于中下层藏族同胞和基层干部,着重反映那些在“四化建设”中涌现出来的优秀人物以及面对激剧变革的现实不断调整自己和完善自己的劳动者。同时,这部小说也具有非常引人注目的特色,那就是它执着于现实生活的变化发展,努力反映改革进程在较为闭塞落后的藏区生活中所引起的波动,细心地捕捉生活深处各种细微的却也是深刻的变动。人们或许已经注意到,在各种新潮的影响和冲击下,某些反映边地少数民族生活的作品,有一种疏离现实和淡化政治的倾向,他们脱离当前火热的改革斗争现实,一味地追求所谓原始古朴情调,彷佛越是古老,越是奇特,越是远离现实,就越能表现边地少数民族独特的生存方式。至于少数民族群众在当今现实中的生存状态如何,却没有得到充分的反映,而尕藏才旦的小说创作,恰好弥补了这种缺陷。小说中所描写的生活背景,大多是半农半牧的甘南藏族地区,同东南沿海相比,同中原地带或者同大西北的城镇地区相比,不能不承认那是边远的、闭塞的、经济文化很不发达的地区。但即使在这里,生活也照样翻卷着不息的浪花,错综复杂的矛盾纠葛也照样在汹涌地奔腾和展开。在这里,有为了牧区医疗事业的发展而敢于同不正之风作斗争的青年知识分子,有敢于坚持原则坚持从改革利益出发的县级领导干部,有一心为群众利益着想的牧区共产党员,也有在技术挑战面前不甘落后勇于抛弃个人面子和落后观念的农村木匠等等。一组组改革年代的斗争生活故事,一个个性格鲜明的任务形象,构成了一幅颇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藏区生活画卷。这部不算太厚的小说集,虽然距今有20余年,时代背景也已遥远模糊,但在反映边地少数民族生活的作品中,称得上是一部反映当前现实的优秀之作。
同许多当代藏族作家一样,尕藏才旦也是一个用汉语抒写藏族文化、在汉语和藏语之间奔跑的人,而他选择用汉语来写作,是缘于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作为一个用汉语来写作的藏族人,他创作的一系列长篇历史小说的初衷就是为了给本民族立言,展示藏族隐秘而丰富,久远而新鲜的文化底蕴。小说能够传递许多人不大了解,甚至是不知道的文化信息,回应了人们对藏族文化的某些疑惑,也给关注藏族文化的当代人展示出一种新鲜文化概貌和文化体验。说到他创作的《吉祥右旋寺》系列小说,其成功之处在于它以吉塘仓活佛、坚贝央等一些地位显赫、身份尊贵的宗教领袖来承载神秘,继而上升到藏族文化“秘史”的揭示。其中的《首席金座活佛》更是引起了文坛强烈的反响,在这本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藏民族的宏大轮廓和文化厚度。小说以位于黄土高原、蒙古高原、青藏高原交汇的吉祥右旋寺为地理背景,在讲述神秘故事和神秘人物的同时,巧妙地揭开雪域高原神秘的地貌、多彩的风姿等民俗风情。有评论家认为《首席金座活佛》揭示了一个活佛生命中的光阴与阴霾、幸福与悲怨,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至尊至贵的活佛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形象,看到了人类群体中一个鲜明而神秘、独特又平凡,既是神佛,又是凡夫俗子的独特类型。当他完成《首席金座活佛》后掩卷搁笔,闭上酸涩的眼睛,脑中仍是一片彩霞,万朵花絮,一条绚丽绮美的艺术长廊在脑海中延伸,一座智慧的高碑从心坎拔起,他兴奋得喘不过气来,不敢相信一个只有区区几百万人口的民族,一个生活在世界屋脊风雪高原的古老民族,竟能在生态环境恶劣的青藏大地,创造出如此浩瀚、丰厚、璀璨的艺术世界,它一扫尕藏才旦自惭形秽的心头阴云,鼓起自信的风帆。
如果说尕藏才旦在小说、诗歌创作方面收获不少的话,那么从20世纪80年代“触电”以来,他在影视文艺领域内同样出手不凡,佳作迭出。1985年,他根据自己的小说《木匠瓦嘎》与人合作改编的单本电视剧《南来的风》,是他步入电视剧的开端。央视将这部反映藏族生活和草原新貌的电视剧安排在1986年的元旦之后播映,此后,上海等15家省、市电台又相继播放,经久不衰。3集电视连续剧《走进香巴拉》同样反映的是改革大潮中藏区所发生的深刻变化及新一代藏族青年的理想追求,从中我们听到了时代的脉搏和民族的心声。正如作家在该剧创作札记中所说的,传说中的“香巴拉”景色宜人、四季如春,人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而眼前藏家人民的全新生活不就正如美妙的“香巴拉”世界一样美好吗?这部3集电视剧不仅在央视黄金强档节目中热播,之后又在甘肃等地方电视台重播。以其强烈的时代特色、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清新质朴的藏区生活气息在观众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一举夺得了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电视剧“飞天奖”、全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艺术“骏马奖”及中央电视台首届电视剧CCTV一等奖等多项殊荣。伴随着该剧的热播,编导尕藏才旦的名字也就愈加响亮。
1988年,由他编写的8集电视剧《向往拉萨》再度摘取了电视剧“飞天”、“骏马”等多项大奖,他的影视作品再次走向全国。1999年,他又出版了影视文学集。此外,他还担任过电视专题片、电影纪录片解说词的撰稿任务,与甘肃省电视台国际部共同策划,组织拍摄了长达30集的大型文化专题片《藏传佛教》,首次向世人展示了藏传佛教博大精深的丰富内容。他多次深入甘南文化腹地,当顾问、做翻译、忙联络,不辞辛苦地拍摄了专题片《甘南藏区纪行》等多部展现故乡秀美风光和风俗民情的片子。当女儿问他:“阿爸,您何苦这样拼命时?”他却乐呵呵地回答:“你阿爸就是热爱这项工作,才以苦为乐,以苦为荣的。”尕藏才旦之所以投入如此大的热情,是因为几十年来他的内心深处时常涌动着一种要为草原、为藏民族尽心尽力服务的坚定信念和美好心愿。
对藏族民间文学及民族优秀传统文学的发掘、搜集、整理和研究是尕藏才旦艺术生涯中的又一亮点,为此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汗水。1983年,他与人合作出版了藏文版的《藏族谚语集》,之后又译成汉文,受到了爱好藏族民间文学的各界人士的欢迎,认为这是建国以来收集藏族谚语最多、分类最细、门类齐全,具有较高研究和欣赏价值的作品集之一。他还凭着对本民族优秀为文化遗产的深情眷恋和高度责任感,多次只身深入到安多藏区,精心采撷了一束束散发着浓郁芬芳的藏族民间文学之花。经过精雕细琢,打造出璀璨晶莹的艺术光泽,为祖国的文学百花园增添了一道绚丽的风景。据不完全统计,经他搜集整理的藏民族民间叙事长诗共有11部8000余行。1988年,青海民族出版社以他搜集的内容为主,编纂出版了《藏族民间叙事长诗选》,他又把这部诗译为汉文,分别以《益西卓玛》、《拉萨怨》命名集结出版,发行全国。其中《益西卓玛》收入3部藏民族叙事长诗,通过歌颂纯洁爱情、生活强者,鞭挞邪恶的封建势力,向人们展示了一幅雪域民族文化的壮丽画卷,折射出藏族民间文学特有的艺术魅力。可以说,这三篇叙事长诗,无论是从思想内容还是表现形式,均给人们耳目一新的感觉。诗中流畅的语言,明快的节奏,恰当的排比,严谨的结构,丰富的联想,读后令人回味再三。《拉萨怨》则以近代藏族生活为背景,精选了9部叙事长诗。所收作品涉猎广泛,内容丰富,语言精练,特色鲜明,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难能可贵的是,译者除了强化技巧的处理之外,又用于创新精神,使作品继承了以藏族古典诗歌语言表达原诗内容,融思想性、艺术性和可读性为一体,深刻揭示出藏族民间诗作蕴藏的灵魂精髓和艺术性特征,为人们了解、认识和研究藏族民间文学内容瑰宝提供了宝贵的借鉴。
1993年,尕藏才旦弃政从文,从甘南藏族自治州文联主席的位子上调入西北民族学院藏学系任教。在此之前,他风华正茂的光阴都是在行政岗位上度过的,他做过办公室秘书、公安、法官、文化干事等工作,来到教学岗位对他来说是一次真正的“转业”,其难度可想而知。而他勤奋刻苦,不断吸纳开掘,以学者不倦的思考探索,发现新的智慧火花。凭借一股韧劲和长期的积累,凭借行政工作中锻炼的口才和严密的逻辑思维,他开设了《文化人类学》、《新闻写作》、《编辑学》、《民间文学概论》等课程,受到了学生的欢迎和好评,还不时开设学生想听到、需启迪的讲座,努力提高学生的素质和视野,引导学生从传统文化跨进现代社会文明。
调到民族研究所后,他领衔申请了中国少数民族艺术硕士点,开设了影视艺术、民族艺术两个专业方向,制定了具体的培养方案,开设了《艺术学概论》、《影视学概论》、《影视写作》三门课程,并具体指导学生的田野实践,让每个硕士生成为有一定理论研究水准,又有实践运用能力的高素质人才。他还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之上拓宽本民族与他人的视野,让藏族文化以明朗清晰而开放的姿态出现在世界面前。为此他付出了曾经如青草般葱绿的年华,如今还在辛勤跋涉。他将和他的学生一起,和他为之奋斗终生的藏族文化一起,以跨越族别的开阔胸襟,迈向整个中华民族的灿烂未来。
在尕藏才旦看来,先辈给我们留下了如此灿烂丰厚的文化遗产,作为子孙后代,责无旁贷的义务就是继承先辈的优秀文化遗产,让其发扬光大,永远发射光和热,照耀人类文明发展的道路。他曾经这样写到:“文化,是托起一个民族的脊梁。文化,又是一个民族精神的凝聚和集中反映。”藏文化帮助远古藏族找到了如何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求得生存和发展的模式,凝结了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力量,提炼了健康有生命力的道德准则,激励着全体藏族人奋进开拓,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明,从远古走到今天。甘南的文化底蕴丰厚,为尕藏才旦的写作提供了许多素材,给予了他的作品充足的养分。他写藏族,写家乡身边的事,是缘于对这种文化的热爱。同是藏族作者的阿来用“一位潜伏的藏族文化揭秘者”来称赞尕藏才旦的艺术成就。在阿来看来,当人们还来不及回头或者说足以沉静的时候,尕藏才旦已积自己数十年来对藏文化的沉潜研究,以学者的严谨和文学的风采为我们带来一次次藏族文化的盛宴。
在他眼中,藏族的岩画、石雕、玉雕、木雕、金雕,泥塑、铜塑、鎏金铜塑,唐卡、堆绣、壁画、酥油花,锅庄舞、工布舞、马铃舞、谐青、牦牛舞、狮子舞、鹿舞、囊玛、热巴舞、法舞等等都是一代又一代藏族人民的结晶。
在他笔下,巴塘谐、拉萨谐、声乐种种,器乐纷繁佛殿妙音,藏戏、杂技、书法……布达拉宫,古格王城、官寨、碉楼、民宅、帐房等都是世界少有的珍品。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凡是世界所拥有的艺术种类藏族都有,藏族已成为世界艺术的缩影,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惊叹不已,简直是绵亘千年的博物馆。一样样、一桩桩,化为生命燃烧的火焰,驱散了高原几许风暴雪花,化解了“生命禁区”几多悲哀肃杀,振奋了雪域儿女满腔热血。
在他心里,这些艺术是对现实的慰藉,对未来的憧憬,也是理想的长明灯。它折射的是藏民族的底蕴,透溢的是藏民族的信念和追求。他坚信,藏族是一个富有创造才华的民族,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真善美、热爱艺术的民族。这样的民族会永远屹立在地平线上。
在创作的历程中,尕藏才旦坚持勤奋笔耕,为自己赢得了业界的一致认可,获得无数殊荣。这些荣誉如云蒸霞蔚般为他的人生增添了色彩,但他却丝毫不为此所迷乱。在这个喧闹的时代,他做到了保持心态的平静,甘于平淡,他在写作中的追求一直没有变过,希望以自己的方式通过一些厚重的作品来贴近读者的生活。正如一位跋涉者,在寻找香巴拉梦想的路途中沿着心灵的足迹,从未停止脚步。
央宗整理
选自《甘南当代名人风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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